越国,太子府
入冬以后,天气就渐渐转冷,太子妃今年不知是怎么的,极度畏寒,所居的风岚院更是早早得便烧上了碳火,进到屋内甚至都会感觉有些燥热。
太子萧邦正坐于岸前处理公文,而另一边太子妃安子语正在教太子府的小世子习字。
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。娘亲,为什么小时候离开家,长大了才能回去啊!”萧逸辰偏过头看向安子语,“为什么不能一直在家里呢?”
“有很多人因为一些原因,远离了自己的家乡跟亲人,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做事,等到老了才能回去。可是他们的内心,一直都在思念着自己的家乡啊!即使回不去,心中也会挂念着那个养大自己的地方。”
安子语将萧逸辰写了字的纸拿起来打量了半晌,“辰儿才这么小,写的字就有模有样了!阿邦,你来看看,是不是比你小时候强多了!”
萧邦在一旁浅笑道,“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写字什么样!”
“反正我们辰儿的字,就是比你写的好。以后也会比爹爹写的好是不是!”安子语亲自替儿子磨了墨,“辰儿,我们来把这首诗补全好不好!”
萧逸辰点了点头,“好呀,不过辰儿是不会离开爹爹跟娘亲的,会一直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们的,才不会叫人认不出来。”
“娘亲也不会离开辰儿的。”安子语手把手得教逸辰写了后面的字,然后拿了写好的纸走到萧邦面前,“看看,是不是比你小时候写的好!”
“阿语,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讲理了!”萧邦伸手环上安子语的腰,将安子语拉到自己腿上坐下,“你有了儿子,就不要夫君了是吗?”
“可以!不要!”安子语点了点头。
“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!”萧邦委屈。
“你有那么多侧妃侍妾,我就辰儿一个!”
“我只有你!”萧邦在安子语耳边喘着粗气,“没有别人!”
“别了,府里可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去呢!”安子语扁了扁嘴,“快放手,你勒到我了!”
“我就在你这儿,哪都不去。”萧邦强硬得说着。
“可是宝宝要跟娘亲睡!”萧逸辰在一边小声嘀咕。
“娘亲要跟爹爹睡!”萧邦瞪了儿子一眼。
“不要嘛,娘亲答应了宝宝的!”萧逸辰扯着萧邦的衣角,“娘亲每天都跟爹爹睡,宝宝今天要跟娘亲睡!”
“那爹爹怎么办啊!”
“嗯……爹爹……”萧逸辰表示自己不知道。
“你去睡书房!”安子语对萧邦命令道。
“阿语……”萧邦心想,自己老婆胳膊肘往外拐,跟自己儿子一块欺负自己,这可不得了。
“那爹爹跟宝宝睡吧!”萧逸辰继续扯萧邦的衣角,“好不好呀,爹爹!”
“好!”萧邦只能无奈妥协。
于是,整整一晚,萧邦都很想跟自己的老婆亲热一下,结果就因为中间隔了那么个小东西没办法下手。偏偏那个小东西抱着安子语睡得特别死,大有一副天塌地陷都不会放手的感觉。
萧邦忍了整整一晚上,第二天早起上朝的时候,不忍心又打扰安子语跟萧逸辰,轻手轻脚得换好朝服,就离府了。
等萧邦下朝回来的时候,床上的小东西还在睡,恰好安子语又不在,萧邦终于不客气了,对着萧逸辰的小屁股就拍了两巴掌。
“爹爹……”萧逸辰从睡梦中惊醒,睡眼朦胧得坐在床上,一抬眼就看见萧邦,“爹爹……您怎么打人啊!”
“快起来吃饭!吃完饭爹爹带你出去玩!”萧邦把逸辰从床上抱起来,“带你出去吃冰糖葫芦。”
“谢谢爹爹。”萧逸辰笑得开心,抱着萧邦蹭了好久。
元帅府,周家
萧逸辰正在跟周老元帅的独孙周子烨在一边的假山附近玩,萧邦亲手替恩师泡了茶递到几案前,周老元帅笑道,“世子才四岁,你就舍得把他送我这里来?”
“正是因为自己舍不得管教,所以才要托付给老师。何况,看辰儿跟子烨,真的很合得来。”萧邦倒显得十分大度,“如果辰儿犯错,老师责打便是,我这个当父亲的,自然不会替他开脱。”
“又不是打你,你当然无所谓。”周老元帅哼了一声,“我当初管你就是管得轻!”
“给老师做学生的时候没挨过打,在老师手底下的时候,倒是挨了不少军法,说起来,管教学生,还是要严格一些才好。”萧邦回忆起自己的少年时代,确实太过得意,以至于初到军营,还什么都不懂的时候,就犯了不少错,周老元帅就是想包庇都不能,都不如年轻的时候,多遭些挫折,还能磨磨自己身上的锐气。
“世子还小呢,放我这里读几天书也就算了,别的等他大些我再教他。”周老已经很少管闲事了,少操点心,自己还能多活几年。
“那就麻烦老师了。”萧邦真是一点也不客气。
周子烨大逸辰两岁,从小贪玩,带着逸辰爬到假山上不肯下来。
“逸辰……真好听。”周子烨的眼睛如星星般明亮,“你以后想做什么呀!”
“想成为我爹爹那样的人。”逸辰趴在假山上看着坐在亭下闲谈的周老元帅跟萧邦。
“你爹爹是什么样的人啊!”周子烨又问。
“我娘亲说,爹爹是一个很厉害的人,他日后会成为伟大的君主,造福很多的人。”
“听起来你爹爹好厉害啊!”周子烨感慨道。
“不过肯定没有我爷爷厉害。我爹跟我说,我爷爷是驰骋沙场的将军,战无不胜,可以说是越国战神。”周子烨提起自己的爷爷,突然就变得多话了。“我爹跟我说了好多我爷爷的故事,说他当年多么神勇。而且我爹还说,爷爷虽然是武将,文采丝毫不让当代大儒。还说,当今皇上就把太子交给我爷爷做徒弟呢!”
“听起来好厉害啊!”萧逸辰点了点头,“爷爷把爹爹交给你爷爷做徒弟……”好乱的关系啊!